第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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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看著蘇知檐一動不動，溫北以為他病傻了，惶恐到聲音都在顫抖，“那、那個，你身體實在不舒服要不還是回家休養吧，家裏總比這裏舒服。”
蘇知檐還是一動不動。
溫北擡起手往他眼前閃了幾下，“哈嘍？”
蘇知檐眨了下眼，隨即面部通紅，從脖子根到耳根再到眼角，活像紅雞蛋殼。
溫北被嚇得嘴瓢一下，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叔，呸！蘇知檐，你怎麽了？”
“沒事吧？到底什麽癥狀啊，醫生給你開藥了嗎？要不再去校醫院看看呢？”
“沒事。”蘇知檐呼出一口長氣，覺得自己找回正常呼吸的頻率了。
“我只是在生氣。”他平靜道。
“？”溫北撓頭，“啊？”
“現在不氣了。”
溫北看著蘇知檐放下毛巾，平靜地走回桌邊準備坐下，他才松了一口氣，走路還是很穩當的，看來沒啥大毛病。
下一秒蘇知檐猛地轉身，直直對著溫北，差點和他撞到一塊去。
“！”
溫北踉蹌了一下，帶著疑惑看過去，見蘇知檐眼神覆雜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他追問。
“你……”蘇知檐猶疑著開口。
“？”溫北豎起耳朵。
蘇知檐一向說話辦事講究效率，從沒有這樣遲疑的時候，他倒要聽聽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問題。
“沒什麽。”蘇知檐最終撂下三個字，坐下打開電腦。
“？？？”
“………………”
溫北一步跨過去按住他的動作，一臉震驚和苦澀，“你到底要說啥啊我的哥，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
蘇知檐微蹙眉頭，瞥了他幾眼後，開口道：“你有沒有註意過你那新認識的好哥們右手食指第二個關節下面五毫米的地方是否有一枚痣？”
“淺褐色的。”他補充。
溫北眼瞳放大，身體繃直，整個一天雷滾滾五雷灌頂的狀態。
“等等等等！”他連一半兒都沒聽清，就聽蘇知檐嘰裏呱啦一長串不知再說哪方語言。
都是認識的漢字，怎麽連在一起就這麽難理解呢？
“嘖。”看他這樣，蘇知檐就知道沒戲了，不過也是，平常人誰會註意這東西，他就不該抱有什麽希望。
他轉過頭，打開昨晚沒看完的紀錄片，點擊播放。
又一串嘰裏呱啦的美式口語頓時沖進溫北的耳朵，灌進他的腦子，兩串語言對比下來，他居然後知後覺掰扯清楚了蘇知檐的問題。
“你是在問我有沒有註意到沈年璟右手上的痣？”他覆述一遍確認。
“……”乍一聽見這個名字從現實中的人口中念出來，蘇知檐感到有些不自在。
“嗯。”
“啊？啊？啊？”溫北懵逼三聯問，“那是什麽東西？那東西有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註意到那個東西？”
“……”蘇知檐沈默。
“沒事，你趕緊去洗澡吧，不然有味兒了。”
然而溫北不罷休了，一個勁纏著蘇知檐，“你認識那哥們兒？”
“你問這個幹嘛？”
“為什麽是問手不是腿不是頭不是臉不是眼？”
蘇知檐一直咬著牛奶吸管不說話，眼眸垂著看紀錄片，帶著冷處理的態度。
顯然這副架勢對溫北很是有用，他自己瞎嚷了半天沒人理他，就哼著歌兒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洗完出來，擦著頭發走過拐角，蘇知檐一聲不吭地從身後出現，“你們明天下午約的幾點？哪個球場？”
“我——靠——！”溫北直接跳起，雙手做攻擊狀態。
“嚇鬼啊！”溫北雙手扶上胸口，平覆呼吸，滿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兩點半，就南操場旁邊那個，那個大。”他回答完，反應過來，“你要去看啊！”
他一下打了雞血。
“太好了我給你說！明天絕對精彩，大莊他準備……”
溫北又興致上頭喋喋不休起來，蘇知檐耳朵聽著，心裏卻想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名字。
會是重名嗎？
這世上重覆的名字很多，不過“沈年璟”似乎也並不大眾。
但如果他真是夢裏那個人，那“噩夢”可就真成噩夢了啊！
不過蘇知檐並不是怕事的人，相反，遇到這種詭異而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事情，他覺得很有意思。
只是這件事情本身對他產生了不太好的影響，導致他心裏很排斥，雖然找不到做夢的原因，針對夢裏的那個人像是矛盾轉移，但……誰讓他不知死活往他夢裏闖？
-
九月中旬的天依舊很熱，下午南操場這邊的人很少，除了刨除一切不利條件都要出來打球的男大學生和飯後穩定散步的人。
頭頂的太陽灼燒，身後的樹蔭都只能擋住樹下那一塊，但蘇知檐站到腳下步子有些發虛也不肯去藍球場內坐著。
“怕你們打到我。”蘇知檐道。
“可是你本來就應該多休息，長時間站立是不行的！”溫北有些沒轍，他不理解蘇知檐為什麽不去坐著。
雖說那遮陽傘下沒有樹蔭涼快，凳子也有些燙屁股，但坐著不比站著舒服？
難道卷王總喜歡挑戰自我？
“行吧行吧，你一會不舒服了記得自己進去坐著，旁邊有水。”溫北勸不動，只得先跑回場中。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天來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跟在蘇知檐身邊的保姆，簡稱“溫媽”？
蘇知檐看著他進場和那些經常一起打球的人打招呼，眼神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
嗯，都是認識的人。
那個人呢？
蘇知檐蹙眉，大家都到了他還沒來，合著還是一個喜歡遲到的人。
不一會兒，遠處隱隱有個人影從坡下跑上來，右手像是拎著很重的東西，身體有些向左歪斜。
等他跑得近了，蘇知檐才看出那居然是十寸蛋糕大小的保溫袋，裏面似乎裝了很多冰袋和冷飲，看上去就沈甸甸的。
“嗨！！”歡欣愉悅在這一聲招呼中蕩漾。
沈年璟迎光跑來，邊跑邊揮手，笑得一臉燦爛，這還沒打球，額頭上的汗珠就已經在陽光下頗為耀眼了。
蘇知檐看得楞了一下，迅速退後一步借助林蔭道的大樹掩蓋身形，目光投入籃球場中。
“你小子！這麽大個坡直接跑上來的？還真是野狗啊！”
球場的人看見挨個迎上去，有人接過他手中的保溫袋，手臂狠狠往下一墜：“謔，這麽重？！”
“今天太熱了，我從奶茶店裝了一大兜冰塊，還有冷飲，誰熱誰去拿！”沈年璟撩起無袖的下擺彎腰擦汗，隨即邊倒著往後跑邊招右手，“來來來，快點打，等不及了！”
“好！哈哈哈哈哈！”
他們按照習慣的隊伍和站法分開，沈年璟眼神緊盯著球，雙腿叉開，微微彎腰，蓄勢待發，攻勢滿滿。
蘇知檐站在場外，鴨舌帽帽檐擋住他半邊臉，整個人掩在樹蔭之中。
開場後，他簡單看了一會，緩緩挪開眼神。
他現在心裏五味雜陳。
那個人皮膚挺白，陽光下尤其是。
因此即便是淺褐色的一枚小痣，在他招手時也十分顯眼。
……或者說是紮眼。
蘇知檐真要感慨自己的視力太好。
沈年璟。
他心裏默默叫了下這個名字。
初秋，艷陽高照，秋老虎蒸騰的熱氣把蘇知檐沈悶的情緒攪得一團亂麻。
怎麽真的有這個人的存在啊？沈年璟本人認識他嗎，他也會做同樣的夢嗎？
蘇知檐重新擡眼看過去，剛好看到背對著自己的人起身跳起，直接背身反手繞過擋球的兩雙手，將球流暢送入籃中。
“臥槽！臥槽——！啊啊啊啊啊啊……”
現場直接聽取一片“臥槽”。
那人落地轉過身，絢爛的笑容直直映入蘇知檐眼中。
這幅沒心沒肺身體健康的模樣，哪裏是被噩夢纏身的人會有的。
蘇知檐撇開目光，轉身離開。
等他的身影走遠，場上第一場開始進入尾聲。
休息時，沈年璟拉開保溫袋拿出兩瓶飲料，將其中一瓶遞給後面滿頭大汗的溫北。
“剛剛一直站在門口樹下的那個人是誰啊？”他仰頭喝水，隨口問道。
剛開場他就莫名感覺有人在看他，扭頭便見那人一聲不響站在場外，戴著鴨舌帽，看不清臉。
直接讓他幻視高中時逃午休出來打球，突然出現在場外默默監視的教導主任。
“哦，你說蘇知檐啊。”溫北擡起手擦汗，漫不經心，“我室友，說想來看看我們打球，沒想到這麽快就走了。”他遠眺坡下，早就不見任何人影。
沈年璟喝水的動作一下放慢了，目光呆滯地看向那個人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溫北感覺他忽然緊張起來，有些奇怪。
“你是說，蘇繡的蘇，知道的知，屋檐的檐？”沈年璟吶吶地詢問，目光卻緊盯前方，恨不得給那些大樓都移走才能看見那個身影。
“是啊，咱們院還有其他叫這個名字的人嗎？”溫北打趣，“要是有，蘇知檐可是專業第一的學霸，跟他重名也算用另一種方式進入學霸圈了哈哈！”
“不過你剛休學回來，不認識也正常。”
“誒對了，你住校了嗎？”溫北熱情問道。
“我們寢室是混寢，之前和兩個學長一起住的，上半年他們畢業就空著了。”
“靠！那你們不就是雙人寢，也太爽了吧？”旁邊人開始罵罵咧咧。
“一般一般，也就是房間整潔衛生幹凈，不需要顧及太多人，還有上廁所洗澡都不需要排隊罷了。”溫北欠揍地擺擺手。
“靠！你這個家夥！”
“真夠扯的啊！！”
幾個人嬉笑打鬧起來，和一旁沈默呆立的人形成鮮明對比。
“嗯……”沈年璟聲如蚊蚋，“的確夠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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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北擡起手往他眼前閃了幾下，“哈嘍？”
蘇知檐眨了下眼，隨即面部通紅，從脖子根到耳根再到眼角，活像紅雞蛋殼。
溫北被嚇得嘴瓢一下，差點咬到自己舌頭，“叔，呸！蘇知檐，你怎麽了？”
“沒事吧？到底什麽癥狀啊，醫生給你開藥了嗎？要不再去校醫院看看呢？”
“沒事。”蘇知檐呼出一口長氣，覺得自己找回正常呼吸的頻率了。
“我只是在生氣。”他平靜道。
“？”溫北撓頭，“啊？”
“現在不氣了。”
溫北看著蘇知檐放下毛巾，平靜地走回桌邊準備坐下，他才松了一口氣，走路還是很穩當的，看來沒啥大毛病。
下一秒蘇知檐猛地轉身，直直對著溫北，差點和他撞到一塊去。
“！”
溫北踉蹌了一下，帶著疑惑看過去，見蘇知檐眼神覆雜地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他追問。
“你……”蘇知檐猶疑著開口。
“？”溫北豎起耳朵。
蘇知檐一向說話辦事講究效率，從沒有這樣遲疑的時候，他倒要聽聽是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問題。
“沒什麽。”蘇知檐最終撂下三個字，坐下打開電腦。
“？？？”
“………………”
溫北一步跨過去按住他的動作，一臉震驚和苦澀，“你到底要說啥啊我的哥，哪有人說話說一半的！”
蘇知檐微蹙眉頭，瞥了他幾眼後，開口道：“你有沒有註意過你那新認識的好哥們右手食指第二個關節下面五毫米的地方是否有一枚痣？”
“淺褐色的。”他補充。
溫北眼瞳放大，身體繃直，整個一天雷滾滾五雷灌頂的狀態。
“等等等等！”他連一半兒都沒聽清，就聽蘇知檐嘰裏呱啦一長串不知再說哪方語言。
都是認識的漢字，怎麽連在一起就這麽難理解呢？
“嘖。”看他這樣，蘇知檐就知道沒戲了，不過也是，平常人誰會註意這東西，他就不該抱有什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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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問我有沒有註意到沈年璟右手上的痣？”他覆述一遍確認。
“……”乍一聽見這個名字從現實中的人口中念出來，蘇知檐感到有些不自在。
“嗯。”
“啊？啊？啊？”溫北懵逼三聯問，“那是什麽東西？那東西有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註意到那個東西？”
“……”蘇知檐沈默。
“沒事，你趕緊去洗澡吧，不然有味兒了。”
然而溫北不罷休了，一個勁纏著蘇知檐，“你認識那哥們兒？”
“你問這個幹嘛？”
“為什麽是問手不是腿不是頭不是臉不是眼？”
蘇知檐一直咬著牛奶吸管不說話，眼眸垂著看紀錄片，帶著冷處理的態度。
顯然這副架勢對溫北很是有用，他自己瞎嚷了半天沒人理他，就哼著歌兒去浴室洗澡了。
等他洗完出來，擦著頭發走過拐角，蘇知檐一聲不吭地從身後出現，“你們明天下午約的幾點？哪個球場？”
“我——靠——！”溫北直接跳起，雙手做攻擊狀態。
“嚇鬼啊！”溫北雙手扶上胸口，平覆呼吸，滿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兩點半，就南操場旁邊那個，那個大。”他回答完，反應過來，“你要去看啊！”
他一下打了雞血。
“太好了我給你說！明天絕對精彩，大莊他準備……”
溫北又興致上頭喋喋不休起來，蘇知檐耳朵聽著，心裏卻想著那個突然出現在自己生活中的名字。
會是重名嗎？
這世上重覆的名字很多，不過“沈年璟”似乎也並不大眾。
但如果他真是夢裏那個人，那“噩夢”可就真成噩夢了啊！
不過蘇知檐並不是怕事的人，相反，遇到這種詭異而無法用科學去解釋的事情，他覺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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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中旬的天依舊很熱，下午南操場這邊的人很少，除了刨除一切不利條件都要出來打球的男大學生和飯後穩定散步的人。
頭頂的太陽灼燒，身後的樹蔭都只能擋住樹下那一塊，但蘇知檐站到腳下步子有些發虛也不肯去藍球場內坐著。
“怕你們打到我。”蘇知檐道。
“可是你本來就應該多休息，長時間站立是不行的！”溫北有些沒轍，他不理解蘇知檐為什麽不去坐著。
雖說那遮陽傘下沒有樹蔭涼快，凳子也有些燙屁股，但坐著不比站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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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天來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跟在蘇知檐身邊的保姆，簡稱“溫媽”？
蘇知檐看著他進場和那些經常一起打球的人打招呼，眼神一一從他們臉上掃過。
嗯，都是認識的人。
那個人呢？
蘇知檐蹙眉，大家都到了他還沒來，合著還是一個喜歡遲到的人。
不一會兒，遠處隱隱有個人影從坡下跑上來，右手像是拎著很重的東西，身體有些向左歪斜。
等他跑得近了，蘇知檐才看出那居然是十寸蛋糕大小的保溫袋，裏面似乎裝了很多冰袋和冷飲，看上去就沈甸甸的。
“嗨！！”歡欣愉悅在這一聲招呼中蕩漾。
沈年璟迎光跑來，邊跑邊揮手，笑得一臉燦爛，這還沒打球，額頭上的汗珠就已經在陽光下頗為耀眼了。
蘇知檐看得楞了一下，迅速退後一步借助林蔭道的大樹掩蓋身形，目光投入籃球場中。
“你小子！這麽大個坡直接跑上來的？還真是野狗啊！”
球場的人看見挨個迎上去，有人接過他手中的保溫袋，手臂狠狠往下一墜：“謔，這麽重？！”
“今天太熱了，我從奶茶店裝了一大兜冰塊，還有冷飲，誰熱誰去拿！”沈年璟撩起無袖的下擺彎腰擦汗，隨即邊倒著往後跑邊招右手，“來來來，快點打，等不及了！”
“好！哈哈哈哈哈！”
他們按照習慣的隊伍和站法分開，沈年璟眼神緊盯著球，雙腿叉開，微微彎腰，蓄勢待發，攻勢滿滿。
蘇知檐站在場外，鴨舌帽帽檐擋住他半邊臉，整個人掩在樹蔭之中。
開場後，他簡單看了一會，緩緩挪開眼神。
他現在心裏五味雜陳。
那個人皮膚挺白，陽光下尤其是。
因此即便是淺褐色的一枚小痣，在他招手時也十分顯眼。
……或者說是紮眼。
蘇知檐真要感慨自己的視力太好。
沈年璟。
他心裏默默叫了下這個名字。
初秋，艷陽高照，秋老虎蒸騰的熱氣把蘇知檐沈悶的情緒攪得一團亂麻。
怎麽真的有這個人的存在啊？沈年璟本人認識他嗎，他也會做同樣的夢嗎？
蘇知檐重新擡眼看過去，剛好看到背對著自己的人起身跳起，直接背身反手繞過擋球的兩雙手，將球流暢送入籃中。
“臥槽！臥槽——！啊啊啊啊啊啊……”
現場直接聽取一片“臥槽”。
那人落地轉過身，絢爛的笑容直直映入蘇知檐眼中。
這幅沒心沒肺身體健康的模樣，哪裏是被噩夢纏身的人會有的。
蘇知檐撇開目光，轉身離開。
等他的身影走遠，場上第一場開始進入尾聲。
休息時，沈年璟拉開保溫袋拿出兩瓶飲料，將其中一瓶遞給後面滿頭大汗的溫北。
“剛剛一直站在門口樹下的那個人是誰啊？”他仰頭喝水，隨口問道。
剛開場他就莫名感覺有人在看他，扭頭便見那人一聲不響站在場外，戴著鴨舌帽，看不清臉。
直接讓他幻視高中時逃午休出來打球，突然出現在場外默默監視的教導主任。
“哦，你說蘇知檐啊。”溫北擡起手擦汗，漫不經心，“我室友，說想來看看我們打球，沒想到這麽快就走了。”他遠眺坡下，早就不見任何人影。
沈年璟喝水的動作一下放慢了，目光呆滯地看向那個人離開的方向。
“怎麽了？”溫北感覺他忽然緊張起來，有些奇怪。
“你是說，蘇繡的蘇，知道的知，屋檐的檐？”沈年璟吶吶地詢問，目光卻緊盯前方，恨不得給那些大樓都移走才能看見那個身影。
“是啊，咱們院還有其他叫這個名字的人嗎？”溫北打趣，“要是有，蘇知檐可是專業第一的學霸，跟他重名也算用另一種方式進入學霸圈了哈哈！”
“不過你剛休學回來，不認識也正常。”
“誒對了，你住校了嗎？”溫北熱情問道。
“我們寢室是混寢，之前和兩個學長一起住的，上半年他們畢業就空著了。”
“靠！那你們不就是雙人寢，也太爽了吧？”旁邊人開始罵罵咧咧。
“一般一般，也就是房間整潔衛生幹凈，不需要顧及太多人，還有上廁所洗澡都不需要排隊罷了。”溫北欠揍地擺擺手。
“靠！你這個家夥！”
“真夠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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